认知重评与抑郁情绪、社交焦虑之间呈显著负相关关系,表达抑制与抑郁情绪、社交焦虑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说明认知重评使用率越低,表达抑制使用频率越高,抑郁情绪、社交焦虑越严重。
一方面,情绪调节困难时杏仁核对威胁的感知反应增强,这样的神经机制会增加青少年内化问题的脆弱性,另一方面,实证研究也表明青少年较少地使用认知重评、更多地使用表达抑制与更高的抑郁相关,而更高水平的反刍和更高的表达抑制与社交焦虑相关。
情绪调节过程模型理论认为人们不会被动地体验他们的情绪,相反,人们会对自己的情绪状态做出积极的反应,在某些情况下,还会尝试去调整它,但抑郁和社交焦虑患者却很难进行情绪调节。
在青少年的自我报告中也发现,社交焦虑程度较高、抑郁情绪较高的青少年更多地表现出情绪意识下降、情绪表达失调等现象,并且情绪调节能力降低。抑郁情绪与社交焦虑之间呈显著正相关。
从理论来看,情绪的认知理论认为情绪激发、改变特定认知,Beck的抑郁认知理论指出消极的自我图式在抑郁患者中是一个常见现象,出现抑郁现象主要是由于抑郁患者的错误认知。
社交焦虑的认知行为模型指出,社交焦虑个体会在社交过程中特意性地对负性信息产生较多注意,更易产生抑郁情绪。
同时实证研究也证明了二者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情绪调节策略在自闭特质与抑郁情绪和社交焦虑间的中介作用:进一步分析发现,情绪调节策略在个体自闭特质对抑郁情绪、社交焦虑的影响中起部分中介作用。
青少年自闭特质通过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对其抑郁情绪、社交焦虑产生影响,这一结果符合研究假设。从理论与模型的视角来看,自闭症谱系障碍的双击模型指出对于ASD患者来说,青春期是一个具有挑战性且特别脆弱的时期。
ASD患者首先遭受基因变异的打击,这使他们面临与其他典型病症共病或行为能力低下的相关挑战,并改变了他们的感觉处理过程,这些最初的易感性问题成为儿童社会发展的独特打击。
第二次打击发生在自闭个体进入青春期的时候,易感性问题随着青春期荷尔蒙增加、社会和学业挑战的开始而恶化。社会挑战,如被欺凌、人际关系差、社交能力低等在青春期是一些常见经历,进一步暴露了个体在这个阶段发展情绪障碍的风险。
青春期不断增加的社会需求以及自闭症导致的情绪调节不灵活问题会使自闭个体形成情绪调节障碍,进一步增加患抑郁症、焦虑症的风险。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取决于不断变化的情况。
而ASD青少年在第二次打击中会面临更多的情景性挑战,个体在众多情境中,无法灵活使用情绪调节策略,那么在第二次打击期间,由于ASD青少年所存在的情绪调节困难会加重其抑郁情绪、社交焦虑状况。
从情绪调节过程模型来看,已有研究指出ASD患者存在情绪调节困难现象,情绪调节过程模型中的理论也指出抑郁、焦虑患者在情绪调节过程中使用非适应性情绪调节策略的倾向,情绪调节或许成为连接两者的通道。
根据此理论推测,高自闭特质可以通过较弱的情绪调节能力间接影响抑郁情绪和社交焦虑,即高自闭特质青少年会表现出较低水平的认知灵活性,无法习惯性地使用认知重评,从而使他们的社交焦虑、抑郁情绪进一步加重。
从相关实证研究角度来看,更严重的自闭特质与更强的抑郁和焦虑症状相关,在非临床范围内,认知重评在自闭特质与抑郁情绪之间起的作用是显著的,但在临床实验中却无法证明。
表达抑制在自闭症与社交焦虑之间起的作用在临床中是显著的,有一定的临床意义;与正常对照组相比,ASD患者实验组使用表达抑制的频率更高,高自闭特质人群自我报告其会感受较少积极情绪、较多消极情绪,而且通过限制认知重评的使用间接提高负性情绪。
Bos的纵向追踪研究结果揭示了ASD患者使用非适应性情绪调节策略与增加心理问题之间的联系。
综合上述结论得出,具有高自闭特质的学生主体由于社交技能较差,会产生较多的消极社交经历,这种不愉快的行为体验会导致其越来越多的不正确自我评价的产生。
同时,认知缺乏灵活性是自闭症的一个常见特征,而且缺乏认知灵活性会进一步干扰认知重评的执行,使高自闭特质青少年产生错误认知,习惯性地表现出更消极的一面,无法成功使用认知重评调节情绪,而习惯性地使用表达抑制调节策略,最终进一步加深社交焦虑或抑郁情绪。自闭特质水平在性别上存在显著差异。
女生自闭特质低于男生;认知重评水平、社交焦虑、抑郁情绪水平在是否独生上存在显著差异。独生子女认知重评高于非独生子女,独生子女社交焦虑和抑郁情绪低于非独生子女。
自闭特质与抑郁情绪、社交焦虑呈正相关;自闭特质与情绪调节策略中的认知重评呈负相关、与表达抑制呈正相关;抑郁情绪、社交焦虑与认知重评呈负相关,与表达抑制呈正相关。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在自闭特质和抑郁情绪、社交焦虑中起横向中介作用。
研究表明,无论前测还是后测,自闭特质和抑郁情绪、社交焦虑在两个时间点上都表现出显著正相关,这与以往大部分研究一致。
从自闭症双击模型视角来看,青春期是高中生问题易感性最脆弱的时期,而ASD青少年在此时的社交技能低下、人际关系不佳、学习压力大等情况都增加了其抑郁情绪、社交焦虑显现或加重的几率。
从ASD相关模型出发,可推测自闭特质与抑郁情绪、社交焦虑间存在相关关系,研究结果也支持了该推测。
但仅考虑自闭特质和抑郁情绪、社交焦虑之间的相关关系还无法探讨其发展预测关系。为了从发展视角进一步探讨自闭特质与抑郁情绪、社交焦虑之间的路径机制,全文采用纵向追踪方式对数据做交叉滞后分析。
使用交叉滞后分析发现:T1自闭特质可以预测T2抑郁情绪、T2社交焦虑,但抑郁情绪、社交焦虑不能预测自闭特质,这支持了部分研究假设。
虽然从童年到青春期的过渡通常以自闭症核心症状的改善以及一些社会和认知技能的改善为标志,但仍有30%的ASD儿童随着青春期的开始,在数年或更长的时间内,行为功能会出现恶化。
ASD患者会伴随有抑郁问题,女性的症状水平在整个青春期以更快的速度增长,但ASD男性患者似乎在学龄阶段有较高水平的抑郁症状,并一直保持到成年早期。
对普通青少年来说,抑郁情绪本就在青春期快速发展,相比之下,ASD青少年的这种发展更为迅速、严峻。
高自闭特质青少年的抑郁情绪在整个青春期都保持较高水平,该水平持续到18岁。研究中发现儿童2岁时的自闭特质与8岁时的焦虑显著相关。
也发现儿童7、8岁时的自闭特质会影响12岁时的内化问题,即在社会互动和沟通方面有困难的学生会回避群体环境,并发现自己难以表达本身的情绪和寻求支持,随着学生学校生活的不断前进,僵化的思维和重复的行也会给学生造成一定的压力,增加其内化问题。
本研究进一步探索自闭特质对抑郁情绪、社交焦虑的预测作用,高自闭特质会提升抑郁情绪、社交焦虑的程度,而低自闭特质会减缓或阻止抑郁情绪、社交焦虑的程度或产生。情绪调节策略在自闭特质和抑郁情绪之间的纵向中介作用。
T1自闭特质可以预测4个月之后的T2认知重评使用频率。T1自闭特质还可以预测4个月之后的T2表达抑制使用频率,这一结果与以往调查分析发现的自闭特质可以预测表达抑制的结果相符,即高自闭特质个体由于其僵硬的思维或行为模式,影响其更多地使用非适应性的情绪调节策略。
情绪调节能力是脑前额叶进行执行功能的一种本能,是执行功能的不断成熟以及个体与环境的交互作用共同影响的结果,由于ASD个体前额叶皮层发展迟缓,情绪调节能力的发展也相对落后。
从心理理论或执行功能理论的视角来看,也不难得出高自闭特质与情绪调节困难之间存在关系这一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