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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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实录咨询室里厌学的孩子,其实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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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各个节点有很多的选择都不是唯一的

(亲子关系篇)

原创

雪青

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被抑郁、焦虑、绝望等等难捱的情绪所困扰,可能是因为困在了“如果这样,就会怎么样......”或者“如果不这样,就会怎么样......”的窘迫里,好像一个问题正确的答案是唯一的。

但是,经过各种挣扎碰撞以后,我们又会发现,人生各个节点有很多的选择都不是唯一的,至少咨询室内外的故事都有一些可佐证。

原来不爱念书的孩子真的也是有担当的

十六岁的少年早在疫情之前的那个学期就已经流露出一些不愿意在学校待的迹象了,只是父母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放寒假了。

没想到寒假过后,就因疫情的原因,所有学生都得在家上网课了。

而上网课时,儿子似乎没有什么异样,还是能够比较自觉地遵守网课的时间规定的,作业也是基本都能按时完成的。

“也许那个短暂的和学校的违和感,似乎因为这场疫情就自然度过了。”

至少父母内心当时是怀了这样的侥幸的。

没想到当疫情缓解复学后,儿子在学校没待满一周,就又请假回家了。

然后就开始了在家休养几天,半推半就回到学校,刚到学校上不了两天课就又请假回家的拉锯战。

反反复复中,一年多过去了,眼看第二个高二一学期又快过完了,可这位不得已重读高二的小伙子,在断断续续进班出班中,可能连新班级里的同学都没能认全。

父母心急如焚,男生也痛苦不堪。

一家人在来到咨询室之前,父母已尝试了各种方法。

妈妈甚至花重金请高人看了家里的风水,在家里的某个方位郑重恭奉上了某种神符。

爸爸降低姿态做了所有能想到的反思。

比如,可能之前对儿子期望太高了,让儿子压力太大。

所以很真诚地告诉儿子:“对学习尽力就好,考成什么样没关系,如果到时实在考不上大学,爸爸再帮你想办法。”

还想到有可能自己的教育太专制了,让孩子对学校的环境产生了适应障碍。

也态度极真诚地给孩子又检讨又保证:“是爸爸的失误,爸爸只顾上让你做个严以律己的好人,忽略了给你讲社会的复杂性,你放心,如果在学校有任何危险,你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一定第一时间赶过去给你撑腰。”

父母甚至想到了是不是从儿子上初中起就一直未雨绸缪地告诫儿子“不可以早恋”有些太矫枉过正了。

于是,很有点讨好地告诉儿子:“如果真有喜欢的女孩,也可以交往,只要尽量不要让学校逮住现行,总之,爸妈是不反对的。”

但当事人似乎铁板一块,对父母所有的苦口婆心要么沉默,要么没有任何情感色彩地回一句:“我不想去,去了也学不进去。”

爸爸在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约咨询时已有点气急败坏了:“我觉得他就是好逸恶劳,就是不求上进,就是吃不了学习的苦,还虚荣心极强,怕自己考不好没面子,躲在家里就是为了逃避考试。”

我知道爸爸这些话咬牙切齿的话语已不敢在儿子跟前流露丝毫了。

尤其当他不得已在网上搜索各种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问题时,看到网上那么多青少年在跳楼,在割腕后。

似乎一段时间以来,整个社会都在感慨:这个时代的青少年们很难,他们的心理问题几乎已构成了一个时代特色。

可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们的父母们何尝也不是做得很狼狈,很辛苦呢。

在咨询室,我见到了案例中的主人公,那个重上第二个高二仍读不下去的男生。

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孩子长得真高,得超过一米八了吧?”

短暂互相介绍后,我征求男生意见:“咱们是和父母一起谈,还是你一个人单独谈?”

高个男生的回答和许多被父母劝来的孩子一样,简短而漠然:“随便。”

我再试:“我听你的,由你来决定。”

得到的回答依旧是从牙逢里挤出来的模棱两可地不置可否:“怎么都行。”

父母出来打圆场了:“我们在外面等吧,你和老师单独谈谈,把你心里不愿意给爸妈讲的话都和老师说一说。”

男生生无可恋般地无所谓地叉腿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和所有非自愿进入咨询室的学生一样,我问一句,对方从牙缝里惜字如金地几乎是耳语般挤出一两个单词,无怪乎是“可能吧”、“不知道”、“没感觉”、“说不清”。

我只好“缴械投降”。

认真看向从入坐以来还没有正眼看我一下的高个子男生,老老实实表达:“我内心真的感觉很沉重,你是我这周见到的第四个不能去学校的学生了。我想不是你们这些学生怎么了,而是这个社会病了,让你们有苦说不出。”

“那你今天既然来了,如果你确信自己就是不愿望上那个没意思的学了,我可以尝试着帮你说服爸妈,让他们别逼着你去学校了,你不能上学已经很难受了,再每天被他们或明或暗地逼着,那简直就没有活路了,你愿意让我试着跟他们谈谈吗?”

男生终于抬头快速地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齿甩出一句:“是真他妈的恶心人。”

音量很低,但真切送到了我耳朵里。

我拿出十二份的真诚,恳切地看着男生:“愿意试着说说吗?你碰到了哪些让你恶心的事情?”

男生甩甩头:“我不是说只恶心我,我是说那些把学生分成不同等级的管理制度真恶心。”

真的是“柳暗花明”啊,男生的话语开关就此打开了。

他义愤填膺地历数出社会、学校的种种罪状,其中当然不乏青春年少式的偏激,但这不正是学校、家庭、社会要教育引导的吗?

遗憾的是,在以成绩为主的大前提下,我们大家都顾不上,或者说没有气氛让他们把内心的冲突大白于父母师长面前。

咨询时间到了快结束时,我认真告诉男生:“我有一点点理解你的痛苦了,你的思想可能比你的同龄人走得快了一点,你思考很多,看到了很多不和谐因素,苦恼势必就会比别人多一点。俗话说越是聪明的越是不快乐的嘛,如果你下次还愿意过来,我想和你讨论一点‘如何在夹逢中求生存’的策略,或者说智慧,虽然我知道你很有改变社会不合理体制的使命感,但我们先要让自己在这种不合理的状况下活下来,才有机会去施展抱负,对吧?”

也许就是这番临别陈辞留住了男生,我们有了一段还比较稳定的咨访关系。

也得以让我有机会单独约谈了他的父母,给了父母相应的建议:“你们虽然很迫切希望孩子重返校园,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暂时搁置,不妨先修复修复有些太紧张的亲子关系。”

将近两年的时光,父母已被儿子磨得快没性子了,对咨询师建议表现出很好的依从性,几乎是言听计从。

咨询室里,少年时不时还在和我讨论对“国计民生”的忧患与愤怒,但谈到忘情处,总会百密一疏,他初涉人世以来的一些故事也自然而然一件件地带出来了。

正在一本正经地做“大男人”的高个子男生情不自禁哭泣到全身颤抖,呈现出了一个跌跌撞撞在挣扎长大的青少年的真实状态,他的心智化程度并没和他的个子划等号。

而少年的迷茫、空虚、孤独全被一次次的看似在保护学生隐私不公开排名,实则“全世界”都知道的不稳定抑或是明显有下滑趋势的成绩单淹没了。

在再一次和父母约谈时,父母给我讲了近期让他们很动容的两件事。

一件,是一次突然下暴雨,妈妈刚出单位大楼,正准备放弃骑电动车,找顺路同事拼车回家时,意外在楼梯口看到了手持雨伞的儿子。

儿子不仅给妈妈送来了伞,还给妈妈拿了一件外套,懵懂少年竟然细心地知道妈妈在生理期。

妈妈和儿子一起打车回家,在出租车上忍不住一直珠泪横流,反是儿子一直在拍妈妈的背,像大人般取笑:“女士,你多大了,有点出息好不好?”

另一件,爸爸在和朋友的酒局上,收到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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