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白癜风医院 http://news.39.net/bjzkhbzy/170917/5702834.html大学生睡眠障碍者:校园深夜里的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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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方新的时候,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了。由于长期失眠,方新的眼眶有一些凹陷,眼下隐约透着一片青灰。他说话逻辑还算清晰,但人显得有些颓废,像在强打精神。方新回答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目光空空,情绪鲜有波动。
“很困,但是就睡不着。”方新叹口气摇了摇头。失眠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方新被卷入其中,无法逃脱。
美国睡眠医学会对睡眠障碍的定义是,影响睡眠质量、时间或持续时间并影响一个人在清醒时正常运作的能力的状况。这些疾病可能导致其他医疗问题,有些也可能是潜在心理健康问题的症状。
在年中华医学会神经病学分会睡眠障碍学组制定的《中国成人失眠诊断与治疗指南》中,失眠是指患者对睡眠时间和(或)质量不满足并影响日间社会功能的一种主观体验。根据第三版美国睡眠医学会国际睡眠障碍分类(ICSD-3),失眠是诸多睡眠障碍中的一种类型。
中国睡眠研究会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中国成年人失眠发生率高达38.2%,这意味着超过3亿中国人有睡眠障碍。基于4.5亿人睡眠大数据的《喜临门中国睡眠指数报告》显示,年,“90后”(包括“95后”和“00后”)占总失眠人群的36.7%;67.4%的人购买过助眠产品,“90后”占62%。
困境
方新的睡眠状况总是随着所处的境遇浮沉,就像农民期待秋天的收成,如果遇到了大丰收,一切就还顺利;如果遇到了蝗灾,就是饿殍遍野的灾难。
方新是浙江大学海洋学院大二的一名本科生,从初一时一周一两次的频次到现在每周只能睡三天、每次只能睡三个小时的状况,失眠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八年。数不清的睡不着的夜晚,方新打开手机,什么都看,却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干,却干什么都没精神。
也许是失眠的情况持续了太久,以至于连方新自己也不能想起究竟是哪件事让他失眠,失眠的伊始又是哪一天。只是在少得可怜的梦境中,模模糊糊地瞥见,书桌旁中考练习的卷子。一梦到初中,方新总是惊恐地醒过来,喘着粗气,坐立在黑黢黢的夜里,不愉快的回忆奔涌而来,好像要一口吞没他的灵*。“我本身就很难入睡,睡着了还总是梦见不愉快的事”,方新无奈地叹着气。
方新的母亲在怀孕时从楼上摔落下来,不得已早产。体弱多病的方新从小在药罐子中长大,父母总是担心这个早产儿的身体健康状况,可一些药物也造成方新的身材有异于同龄的小朋友,这让他尝尽了冷眼、嘲笑和欺凌。尽管方新的父亲就是其所在初中的老师,但他对儿子遭受的一切束手无策。老师的批评告诫也无法让其他人发自内心的接受方新。封闭校园里的孤立无援,父亲的爱莫能助,方新的困境将他一点一点拖入了失眠的深渊。一闭上眼睛,嘲笑欺凌的嘴脸就浮现在方新眼前,眼睛开阖间全是他的愤怒和无力。每天少得可怜的睡眠根本没有办法维持方新的日常的学习与生活。极度的愤怒和压力让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拎起了拳头,“那时候比较年轻,什么也没想,就医院”。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方新面前竖起中指。
方新以为自己脱离了初中的环境,睡眠的状况也能得到改善,可是失眠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方新到了高中。当医生的妈妈给了方新几颗安眠药,这些安眠药是无数个无声的夜晚他唯一的期待。“我们那个小县城,没有什么教育资源,高中的时候拼了命地读书。”
睡不好,就吃安眠药;剂量不够,就加大剂量,方新就这样熬过了最艰难的高中三年。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方新的成绩没能让家里满意,几乎所有的人都劝方新复读。方新和家里大吵了一架:“我再怎么样也是县里面的第二名,我有必要花这个时间去复读吗?”方新与父母不告而别,孤身一人来到了杭州,在朋友家借住了三天,就提着行李来到了紫金港。此后,父母只负责给方新打钱,方新也极少过问家里,“他们的钱也赚够了,我不需要我养”。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也得继续走下去。
紫金港和方新想象中的一样,又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方新很感谢浙大在自己高考失利之时给予了自己可以在高校学习的机会,但在开学典礼上,方新感受到了落差。”学校所